2010年3月12日星期五

Letter to a friend about the anti-high speed rail movement

.......I was really moved by the scene. the media only showed the clashes, but there was much human solidarity among people. The movement showed great potential of non-party initiatives. The affinity-group spirit opens up a whole new picture of political action.

感情用事

過去了的年月,我失去什麽?

我失去所有的東西。時間,就是失去的意思。人、地、事物。

你看那倒塌的樓房,一刻間就散為塵末﹔一個人走著走著,腰就彎了,撑著拐杖走下那條消失的路﹔明天的太陽已經不是今天的太陽﹔而我們呢,豎起耳朵,會聽到夜晚從空氣稀簿的指頭間溜走。

因為有感情,失去,也是打撈的過程。兒子長高了,我去打撈他的矮度﹔童年的街道樓房改頭換面,我去打撈它的臉﹔社群眾生被肢解了,我去打撈他們的歷史。因為有感情,各人用不同的方法,打撈那些失去的。我選擇講古。

講古是打撈失去的感情,如同招魂。那個不起眼的童伴阿南,總是失驚無神走進故事裏,一如那條舊居的深長黯暗的樓梯,街角油糧雜貨唐祥安的雪糕櫃。講著講著,我開始明白,什麽是我最想召回來的感情。

一個城市也有它最珍貴的感情,跟個人不同,它需要更強更大的念力,才能重召回歸。我最記得那趟,發展局長林鄭月娥到皇后碼頭跟守護碼頭的青年對話,我就見到過世不久的曾灶財站在她身旁,提醒她一磚一石都情有所繫,無情,就滿街孤魂野鬼。我舉手發言相告,她以為我講古﹔是的,我是講古,但財叔是大眾的念力召回來的,香港人對什麽是珍貴的,不想失去的,感應強了,我不過是傳話人。

而菜園材的故事就不用我講了。

雄仔叔叔

2010.2.24

(因「歲月神偷」得獎,明周有專版,問「歲月偷去你什麽」,我給她上面的文字,似乎沒刊登,也許我講得不清不楚)